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侵略者梦魇

第三十二章

赵红雁他们见鬼子完全过去了,立刻跃起身子向前跑去。跑近树林,出来两个人,前面的轻声询问:“是赵红雁吗?”她一听是汪明山,连忙答应。

双方终于见面了,徐铮山正准备率领小分队穿越树林向前。惊喜询问:“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?”

赵红雁道:“我已经找到陈然了,他与我们一起去坟地接你们,发觉你们遭到了敌人袭击,他就带我们追来了。现在他已经把敌人引开了,你们不能再向前了,前面是鲁镇据点,有敌人埋伏。”

徐铮山这才醒悟,“那他怎么办?”赵红雁道:“不怕,他绝不会有问题,他让我带你们快去高庙村,一会儿他就会和我们会面的。”

徐铮山立刻命令小分队随赵红雁赶回高庙村。

徐铮山疑惑,刚才没有枪声没有动静,他是怎么引开敌人的呢?赵红雁兴奋叙述了事情经过,大家由衷的赞叹:“这个陈然果然不简单。”

小分队前进到了高庙村口,躲进了村子前面的一片树林。小分队同志再次汇合,大家很是庆幸,他们向赵红雁打听事情经过,鲁大勇不住地称赞:“这位陈然兄果然不同凡响,他跟我们一到坟地不见了你们,就立刻判断你们遭到了鬼子袭击。他那只大狗嗅着鬼子的气味就追来了。我见他拿那只弓弩,嗖嗖两箭就射死了鬼子和狼狗。然后拾起枪支牵了狗,嘴里咕噜咕噜鬼子话,把鬼子引开了。”

徐铮山和其他战士刚才只是听赵红雁简单述说事情经过,这时候听他眉飞色舞讲述,又是一番趣味,大家恨不得马上见到仁兄。

大家开始等待,可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,仍然没有他身影。

正在大家着急时候,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黑影,此时已经是午夜,下弦月刚好出来,黑影很快变成一个人身影,旁边一只大狗,一起向前跑来。只见他身手敏捷健步如飞,一眨眼功夫就到了大家面前。

赵红雁急忙冲出,他马上询问:“你的朋友怎么样?全部来了吗?”

她二话不说,紧拉住他手,把他带到了大家面前。

大伙仔细端详,他并不高大,也不强壮,但是伟岸挺拔,一股英武之气。眉宇清晰,菱角分明,尚有书生气息。如果不是赵红雁前番讲述,刚才奔跑时候惊人,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是一名铁骨铮铮的军人,杀死这么多敌人。

徐铮山高兴地和他握手,赵红雁告诉他是小分队队长。徐铮山感谢他挽救了小分队,他淡然一笑:“没有什么,你们是我妹子朋友,又是抗日部队,我义不容辞。”

这时候夜已很深,天气寒冷,寒风像刀子一般侵人骨髓。两名受伤的战士和躺在担架上的南宫妩月都冻得瑟瑟发抖。

他早已看见了,提醒赵红雁:“天气很冷,战士们都很劳累了,先到我家里休息,大家饱餐一顿,余下的事情我们再讨论。”说完来到南宫妩月面前,两指搭她手腕,告诉赵红雁:“她很虚弱,快回我家里,我来解决。”又脱了衣服给她盖上,见她带了一把小提琴,有点讶异。顺手将提琴背了,带小分队走出林子,绕上大路,直奔村子而去。

队伍进了高庙村,走进他家,大家安置停当。李三把战士们迎到了客厅,他一声吩咐,李三立刻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饭菜,笑嘻嘻告诉他:“遵照少爷吩咐,鸡鸭鱼肉菜,爆炒煎炸炖,都齐了,还煮了满满两大锅米饭,够朋友们大吃一顿了。”

李三又向赵红雁躬身行礼,恭敬道:“小姐,你总算来了,你哥哥一直牵挂你。你爹也常常提起你,昨天他恰好离开去了女儿家,临走还说到你可能会来,叮嘱我悉心照顾你。”赵红雁很是激动,心想:“我一去不返,原来哥哥与爹竟如此挂念,我真是不孝了。”

陈然招呼大家入座,战士们也早已饿得头晕眼花,有的虚弱得几乎站不住了。自皖南出来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饱饭,闻到饭菜香味扑鼻,见赵红雁笑呵呵招呼大家吃饭,大家不再客气,端起了碗盏就吃。大家吃得很快,李三走马灯似的由厨房往外连着端。

大家都在吃饭,赵红雁端了一碗饭,挟了几块肉和一些菜肴去喂南宫妩月。她虽然很饿,但是牵动伤口,吃了一小碗就不吃了。他吩咐李三:“快去盛一碗肉汤过来,这位小姐受伤很重,身体虚弱,必须补充营养。”赵红雁又喂南宫妩月喝汤,再加一碗豆腐羹。

赵红雁来到他母亲以前房间,看到祭祀场面,把徐铮山找来,徐铮山立刻招呼战士们一起过来。大家看到了陈然母亲的遗像,旁边是他亲手书写的两幅挽联,浓墨大字:“悼慈母离世三载,恨敌寇此仇必报。”遗像和挽联的下面是插着蜡烛的底架,还有放着的香炉。徐铮山神情肃穆,走上前从伙计李三手里接过三柱香点燃,插在香炉里,然后和全体战士一起向遗像默哀鞠躬。陈然在旁作陪致谢。

战士们吃罢晚饭,徐铮山准备安排哨兵,担心敌人会找来,他告诉他不必。徐铮山询问:“你刚才把敌人引到哪里去了,他们不会甘心吧?”他道:“徐长官请放心,刚才我把鬼子带到了金湖的一片大洼地,那里水塘湖泊连接,到处是茅草和芦苇,不熟悉道路的进去就迷路。我跑得又快,是常人的二到三倍,我选择的是暗藏的小路,鬼子根本就看不见。这下够鬼子折腾大半夜了,不到明天天亮他们是出不来的。我又把小虎放出去了,它接受过专门训练,一千米内有异常情况它马上会发现,回来向我报警的。”

安排了其他战士休息,陈然从里屋拿了个挎包出来。挎包上有外国字母,外形非常精致,打开一看里面有很多救护器械。他对徐铮山道:“我学过战场救治,现在应该给受伤的战士治疗,否则他们会被感染,那就麻烦了。”徐铮山听了很高兴道:“我正为他们发愁,陈兄有医治本领真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
陈然开始给战士们治疗,先给他们清创消毒、然后缝合敷药,很快包扎完毕。

赵红雁在一旁见他的挎包并不大,但是里面救护器械一应俱全,就连一些止血包扎材料也是现成的,扯开了就能用,很是新奇。询问:“你这些物件是那儿来的,救治伤员倒是非常方便,我们部队里从来没有这个。”

他道:“这个是我德国同学送给我的,德国军队里每个连队都有配置。战场作战伤员如得不到及时抢救是很危险的,有了这个挎包,伤员先做初步救治,然后送到后方医院,生存几率就要大得多了。

他一边说一边给受伤的战士清创,消毒,包扎完毕。

接下来该轮到南宫妩月了,南宫妩月自见到他就产生了好奇,看他敞开的短大衣,里面的羊毛内衣,就知道是洋货,且是名牌,价钱不菲。又看他忙里忙外,手脚利索,安置了这个安置那个,井井有条,很是好感。见他接下来给自己医治顿时犯难了。

这时他也对她非常吃惊,她的美丽惊心动魄,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,不说千人万人,即使十万百万人也是很少见的。即便她现在已经负伤了,面容瘆白,也是一种凄美,美得让人动容,让人怜惜。不过现在他也犯难了,原先只以为她受伤,并没有知道她是伤了胸脯,后来看赵红雁喂她吃饭,轻轻给她擦去胸口血渍才知道。现在要给她医治就得解开衣衫,拆去绷带,直接检视胸脯伤口,面对这样一个年轻艳丽的女子,他是陌生人,就不知如何开口了。又知道她的伤势肯定不轻,如果子弹留在体内会引起严重感染,甚至发生生命危险。他只得朝赵红雁看看,示意由她来询问。

赵红雁也看出了他难处,把南宫妩月搀扶到了他姐姐屋里,让她在床上躺好了。告诉她:“妩月,你的伤势很重,不救治有生命危险,我想让陈然来给你治疗,你看怎么样?”

南宫妩月紧锁眉头不语,赵红雁急了,又道:“这没有什么多想的,他医术很好,你把他作医生看就可以了。”南宫妩月仍然不语,只是摇了摇头。赵红雁大奇,责备她:“你这是怎么啦?就因为他是一个男人吗?不要忘了,即便我们顺利到达了根据地,给你医治的仍然有可能是男医生,难道你就不医治吗?”这回南宫妩月开口了,道:“那我就找女医生来医治。”赵红雁更奇怪,批评她:“南宫妩月同志,你的伤势很重,如果不进行治疗你的身体是支持不到根据地的。请你不要相信封建礼教,我们是革命队伍,新四军战士,早点治疗好伤口,也是革命的需要。”

南宫妩月脸面通红,眼泪泼喇喇掉落。赵红雁心软了,再次劝慰:“妩月,你不要想得太多,他是一个好人,我了解他,他是正人君子,你应该相信他的。”

南宫妩月惶急起来,连忙摇头,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其实,其实我是有难处的。”

赵红雁又是奇怪,再询问:“妩月,你究竟有什么难处,可以告诉我吗?”

南宫妩月声音轻得像蚊子,道:“我,我胸口有一颗红痣。”赵红雁更加奇怪了:“一颗红痣?这又有什么,你怎么想得这么多呢?我可以保证不让他和任何人说,他也不会和人说的。”南宫妩月涨红脸道:“你不知道的,这不是一般的红痣,我,我······”

话说到这里赵红雁是一头的雾水,心想:“妩月这是怎么啦?难道就为了一颗红痣,不愿意让人看见,而拒绝疗伤吗?这不应该呀!妩月是上海人,又有文化,怎么会这么封建,这么迂腐呢?”

她又劝慰南宫妩月:“别去管什么红痣黑痣了,你现在是伤员,伤员就应该医治伤口要紧,这关系到你生命,你作好准备,我这就去把他叫进来。”说完起身。

南宫妩月急忙起来制止,抬起身子牵动伤口,婴宁一声倒下,**道:“不,不能的,情愿我承受苦难,也不能害,害了他。”

赵红雁更是生气,道:“你胡说些什么呢?给你医治,你又怎么会害人了。”南宫妩月被逼急了,涨红了脸,央求道:“你如果一定要让他给我医治,除非,除非···”赵红雁立刻打断:“除非什么?难道让他蒙着眼睛给你看病?你就这么怀疑别人。”南宫妩月急得要流泪,又是解释:“不是的,你误会了,我是说有许多原因。”赵红雁也急得要跺脚,忍声责备:“妩月同志,现在是什么时候,万分危急,敌人恨不得立刻把我们消灭,我们很快又要转移,而你却在这里摆什么大家闺秀小姐脾气,真是不应该啊!”

两人说来说去,始终也说不到一块去,最后南宫妩月只得屈服了,她神情哀伤,低声道:“唉!怎么办呢?我听你的,就让他来医治吧!不过······”

赵红雁总算嘘一口气,安慰她: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替你关照他的,他也肯定会怜惜你的。给你医治过后,你很快就会痊愈了。”

南宫妩月又想解释,一阵红晕上脸,想了一想,终究没有再说。

陈然随赵红雁来到屋内,感觉光线不够,吩咐赵红雁再去拿一盏灯来。

他开始准备手术,戴上口罩穿上白大褂,给屋内喷洒消毒药水,让赵红雁旁边掌灯,正式开始手术了。轻轻解开南宫妩月外衣,看到渗出的血水已经将绷带和内衣粘连一起。他打开手术箱,拿出剪子,慢慢剪开绷带和衣服,揭去最后一层棉纱。顿时南宫妩月羞涩得面容通红,经闭双眼。

他现在只是医生,全神贯注伤口,雪白的右胸,竟然有一颗红痣,有如红豆,晶莹剔透。他不自禁哦一声,吩咐赵红雁拿一条毛巾,让她咬住,轻声道:“得罪了,我必须检查伤口,有没有子弹留在里面,否则会引起感染,请你忍住了。”

没有X光设备,只能轻轻触摸,凭感觉伤口里是否有子弹,她紧闭双目,满脸通红,咬紧牙关。

他赶紧让赵红雁拿毛毯把另一半身子遮盖了,询问赵红雁:“你们突围和日军打起来,双方距离不是很远吧”“是的,我们冲出来突然就和敌人遭遇了,双方也就二三十米。”他终于放心了,子弹没有留在伤口里,是贯通伤。小心翼翼给创口擦拭干净,再消毒。

她忍受疼痛,胸口微微颤抖。

他开始缝合创口,为了减小疤痕,尽量缝合的细密,一不小心,额头一滴滚热的汗珠滴落肌肤,赵红雁赶紧给他擦拭额头的汗珠。

终于他完全缝合了伤口,抬起头来歇口气。

整个过程她始终紧闭双眼咬紧牙关,不吭一声,让他很是敬佩。

他又拿家里祖传的创伤膏药给轻轻敷上,再把德国带回的抗生素针剂给注射,终于放心了,“小姐你没有问题了,我给你用了最好的药膏和针剂,过得五六天,保证你就能痊愈了。”

她也松懈了,玉口微启,轻声谢过。随后给她包扎,托起她身体,绷带缠绕,就像对待一个襁褓的孩子细致轻微。

一切处理完毕,去拿来家里最新干净的被子,给她覆盖胸口,告诫不能乱动。

她见他额上仍然渗出许多汗珠,很感激,示意赵红雁,再给他擦拭。

安置好伤员两人出来,赵红雁问:“你说她受伤不重,很快就会痊愈,这是真的吗?我怎么就感觉不会很快呢!”他道:“我没有骗她,辛亏子弹是近距离射入,贯穿肌肉出去的,日军三八式步枪有效射程八百米左右,一百米之**中身体子弹会贯穿而过,而如果是三百米以上子弹力量减弱了,反而会在体内翻转后留存,这样会造成更大损伤。她是被敌人子弹斜向射入的,没有直接洞穿胸膛。我家的药膏非常神奇,治疗创伤有特效,再加上我给她注视了抗生素,避免了感染,所以再有五六天休养,肯定就会痊愈了。”

说起这些他又想到了碧丝,“唉!她是真正爱惜我,给我准备了这么多珍贵药品,现在欧洲战场越打越激烈,希特勒打了挪威又打丹麦,打败法国又想攻占英国,柏林也遭到了英国轰炸,我很担心,她在法西斯政府工作,以后也有危险的。”

赵红雁总算放心了,南宫妩月与她是闺蜜,两人在部队一直互相往来,南宫妩月有演出的时候她只需有空就一定会去观看。自她受伤她就一直担心接下来突围她该怎么办,现在知道她可以跟随小分队继续突围她就放心多了。心情变得愉悦,笑问:“你知道吗?其实她原先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你替她医治的,说是不能为了她而害了你,我就不明白了,她让你治病怎么会对你不利呢?刚才我见你看了她那颗红痣,怎么变了有点古怪呢?”

他有点尴尬,笑道:“你怎么观察这么仔细,也难为她了。其实也没有什么,只是有一种古老的传说,唉!不说了······”

赵红雁更加奇怪:“怎么他也变得扭捏起来?”再问:“怎么啦?究竟什么样传说,有必要这么神秘吗?”

他连忙摇手:“不是,不是,如果今天有其他人来给她医治那就没什么了。”赵红雁再问:“你医术这么高明,为什么你就不适合呢?”他又是摇头:“不是这个问题,除非···除非···”

赵红雁大奇,刚才南宫妩月也是这样说的,她连续追问究竟怎么回事?可是他再也不肯说了。

他出来李三已经等候他很长时间了,桌子上饭菜也热过好几回,少爷忙碌到现在早就该吃饭了。他这才感觉饥饿,拿起盘子里肉包子大口大口吃起来,询问她小分队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,路上遇到了怎么样危险。她简单叙述了突围经过,说到最后一次马家湾战斗结果,难过道:“何振平和庄小妍就这样牺牲了,他们是多么英勇无畏的战士啊!我一直到现在也无法忘记他们。可是我们无法去寻找,因为······”

他急忙打断:“慢着,你说何振平与敌人同归于尽我相信,但是庄小妍只是跳进了白洋河,你们怎么就认定她也牺牲了呢?”她道:“张小妍已经身负重伤,掉落河里肯定是爬,爬不起来了,敌人蜂拥而来,我们已经撤退了很远,也来不及再回去寻找她了。”

他道:“不行,这两位战士我敬佩,现在时间只过去五六小时,马家湾我熟悉,我骑马过去寻找,很快我就回来。”说完吩咐李三把马牵来,叮嘱徐铮山:“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安排一个岗哨,我把小虎留下,我会很快回来的。”说完也不管他们了,出去骑上大马,一抖缰绳,哒哒哒飞驶而去。

他一路狂奔,一口气跑下去十多里,看一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,相距马家湾尚有五六里,松开缰绳改为慢跑。

很快他接近了马家湾,跃上河堤仔细寻找。

月光倾泻了大地,正可以帮助视野,他沿河堤朝着马家湾方向耐心寻找。心道:“他们是由马家湾撤退的,庄小妍受伤跑不远,应该就在附近了。”

突然,他看见前方不远处芦苇丛下面一处黑影,黑影一动不动,似乎一个人。

他飞跑过去,看清楚了,是一个女子匍匐在岸边芦苇丛里。他急忙下去扶起女子,女子已经昏死,一探鼻息,尚有生命。

他抱起女子上岸,借助微弱亮光,打开急救包,止血带,磺胺药,再包扎紧伤口。跃上马背,把女子抱在前面,一手提缰绳一手抱住女子,向来路飞跑回去。

马家湾埋伏的日军发现了,响起枪声,紧跟着机枪也打响了,哒哒哒,子弹从头顶上呼啸过去。他完全不予理会,夹紧马肚,飞一般跑远了。

很快他跑回高庙村,回到家里,徐铮山赵红雁正等得焦急。

他把庄小妍抱到自己房间,吩咐赵红雁快把伤员衣服脱了,寒冷冬天伤员浑身湿透生命危险。再吩咐李三把炭火拿到屋里,自己又赶紧准备救护器械。

这一回他不再耽搁了,赵红雁刚刚把伤员衣服脱完,他直接把伤员下面垫好手术布,上身盖上毛毯,只露出腰间伤口和半个臀部。昏死的伤员返回一点意识,半睁开眼睛看见他一个陌生男子想挣扎,可是没有力气,再看见旁边是赵红雁,一松懈,又昏厥过去了。

赵红雁已经准备好两盏灯,他检视了伤口,情况紧急失血过多,呼吸微弱脉象散乱。自己是O型血,立刻给自己抽血三百毫升,再注入伤员体内。

情况有了好转,再给伤员注射麻药,止血清创,缝合里面创伤再缝合外面创伤,总算把最危险局面扭转了。再敷药膏,不用一般的抗感染药了,直接注射盘尼西林。这种药珍贵如黄金,也是碧丝给准备的,叮嘱他只能给自己保命,现在什么也不管了,先救伤员性命要紧。再给葡萄糖输液,伤员失血过多,也是必须的。赵红雁过来给伤员盖上棉被,总算可以送口气了。

他忙完这些腰酸背痛,急忙吐故纳新运气,睁开眼睛一看,赵红雁旁边怔怔地看他,满含怜惜。

外面传来公鸡报晓,“咯咯喔——”天已经亮了。

李三已经煮好了馄饨,他稀里哗啦吃完,再去察看伤员。伤员呼吸平稳,面色红润,他终于可以放心,吩咐李三:“把我姐衣服给我妹,让她替伤员穿上,再把我父亲的房间收拾了,我要睡觉。”说完又想起来给李三几个袁大头,吩咐他:“去镇上多买点大鱼大肉,外加干粮,给这些弟兄们吃。”说完向父亲房间走去。

一觉醒来已经是晌午了,赵红雁徐铮山正在商谈工作。他首先去察看南宫妩月,她看见他进来面容微微一红,笑了感谢。他给她一支温度计,把脉以后放心了,告诉她:“恢复很好,好好休息。”

又去察看庄小妍,她也已经醒来了,目不转睛瞧他。赵红雁过来照顾了,告诉她昨晚跳河以后昏死过去,又被河水冲上河岸,辛亏他抢救及时才脱离危险。又告诉她是他给输血三百毫升才转危为安,又给注射盘尼西林。这种西药赵红雁知道金贵,曾经有新四军一个出色指挥员旅长负了重伤,才被注射两次。

他询问病情,庄小妍说胸脯也疼痛,整个身体不敢动弹。他担心有其他损伤,凌晨可能疏忽了。反正已经看过她身子,脸皮也玩老了,轻轻掀开棉被,再次检查。

首先检查胸脯,颈项没有问题,胸脯比之南宫妩月较小,却浑圆精致。再往下检查,胸骨有点於伤,可能是河堤上跌下去被撞伤的。再检查腰间伤口,也是让女孩子羞愧的。察看以后幸好,伤口没有发炎,只是有点红肿。为了检查周全,没办法,再把另一半也翻过来,臀部下肢检查完毕,他笑了,“全部没有问题了,恢复很好,如果保持下去等到拆线,你就可以下地了。”

抬起头来,她已经满脸通红了。他很无奈,一个上午已经直视了两位美丽女子,心里感慨:“唉!不是我想看的,我是拯救她们。怎么刚刚回国就与这些俏丽女子相遇呢?渡船时候艄公老伯说我命犯桃花,不会是真的吧!可是我与她们全部是有缘相识却无福一生,顾艳梅,董君茹,碧丝,皆逃不过伤心结果,与艄公老伯说的又不一样了。”

这时李三在几名战士帮助下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酒席,他知道少爷要款待这些新四军,陈然给的银元足够用了,一早赶了牛车去镇上采购。路上遇见特务队队长许大毛和两个狗腿子,询问他你家少爷回来了吧!你们家有没有来过新四军。李三看起来有点木讷,关键时候也机灵,听了高声叫起来:“你怎么说话呢!脑子进水吗?我们家少爷什么人你不知道?堂堂的国军连长,毕业德国军校,国民党和**是冤家,天天打架,新四军是笨蛋,来我们家?亏你想得出。”许大毛想想也是,知道陈然毕业德国军校,德国人厉害,连日本人也恭敬三分,他何必去招惹陈然,马上回去了,报告日军,高庙村检查过了,没有任何可疑,说完又去妓院寻欢作乐了。李三回来后把事情告诉陈然,他听了一笑。

李三来到镇上,猪肉大腿牛肉,鸡鸭鱼蔬菜,外加点心等等,采办完了往家赶。

王妈昨晚回家照顾孩子,今天一早也来帮忙了,一桌酒席置办的丰盛美味,又打开了佳酿的两坛美酒。

他招呼大家入席,告诉徐铮山知道战士们缺乏营养,今天就是让大家补充补充的。大家开怀畅饮,徐铮山叮嘱不能喝多了,每人半碗。鲁大勇孟德江感觉不过瘾,说都喝过半坛酒,绝不会喝醉,好说歹说又让他们多喝了一碗。他结交了这么多朋友高兴,与徐铮山干杯,徐铮山任务在身,拗不过他,只能浅浅品尝了几口。

李三又准备了浓稠鲜美鸡汤,由王妈赵红雁服侍南宫妩月庄小妍喝了。

吃过午饭赵红雁徐铮山继续讨论接下来工作,徐铮山知道附近三榜镇有地下党秘密联络点,与地方游击队保持联系,准备通过秘密联络点与游击队联系上,再让游击队与小分队汇合,组成一支小部队一同北上根据地,这样就安全多了。可以让陈然帮助去寻找三榜镇秘密联络点,而后就不能再麻烦陈然了,好好谢谢他。赵红雁认为可以和游击队汇合,但是仍然需要陈然,因为游击队成立时间不长,是农民地方武装,战斗经验缺乏,游击队指挥员肯定不如陈然,带兵打仗陈然是最适合了。她这样一说徐铮山反而更担心了,陈然心高气傲,万一行动起来和游击队指挥员产生分歧,各说各的,问题就更大了。又谈到小分队负有重要使命,需要不需要告诉陈然,两人又产生了分歧。按赵红雁观点应该告诉陈然,他知道小分队携带了秘密材料,事情严重,一定会更加谨慎周密,帮助小分队脱离危险,如果不让他知道会影响他判断,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很可能会让他作出错误行动。而徐铮山认为没有必要,反正陈然与小分队相处时间不会太长,况且新四军首长有指示,绝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。

两人一直争论,谁也说服不了谁,最后徐铮山拿出来党的组织纪律,赵红雁拗不过他,只能服从了。心里惋惜,徐铮山忽视了陈然才干,若论游击战他是最擅长的,因地制宜突然袭击,完全可以把部队力量发挥到极致。

两人请来了陈然,告诉他赵红雁和苏振明鲁大勇明天需要去三榜镇,与地下党秘密联络点接头,因为他熟悉当地环境,希望他也一起去。汇合了游击队,小分队得到保护就可以再次北上根据地,不能再打扰他了,大家后会有期。

他听了甚为担忧,当地是有一些农民武装,但都是一些武器简陋,基本没有文化的农民组成的,根本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,靠小打小闹才积累一些战斗经验。且不论由他们来掩护小分队,甚至反而会成为小分队拖累的。他又担忧两位受伤的女子,万一部队和敌人遭遇,部队遭受损失,两位女子怎么办?可他也不能强求,已经看出来了,人家有人家的秘密,他毕竟是一个局外人。只能尽最后一份努力,告诉两人:“没问题,三榜镇过去也就十多里地,我带你们去,我也正准备寻找我以前的部队,等到你们出发的那天我与你们一起走,把你们送去与游击队汇合了,我就可以放心追赶我的部队了。”

徐铮山听了非常满意,这是最好的结局了。又想想有愧他了,他完全没有私心,竭尽全力帮助小分队,他图的是什么?如果没有他,小分队即便没有被敌人消灭,一定也是天天钻树林,餐风露宿苦苦煎熬。

晚上他和徐铮山一起查哨,让小虎陪伴哨兵一起守夜,告诉徐铮山他家后面是荷塘,遇到紧急情况可以从那里撤退,敌人很难追赶的,安排妥了一切才回去休息。

这一天就这么平安过去了。

第二天清晨,徐铮山在家留守,他和赵红雁扮作夫妻走在前面,鲁大勇苏振明扮作伙计随后,四人出门上路了。

这天天气很好,太阳渐渐升起,走在干硬的泥地路上放眼眺望,远处一簇簇树丛掩映的茅屋农舍,近处小河蜿蜒波光粼粼。田野里冬季的庄稼,小麦葱绿,晨风吹拂泥土芬芳。

赵红雁已经摆脱了昨天争论的苦恼,今天心情有所放松。一路走来欣赏田野景色,又打量他,涌上一阵爱怜,他比以前瘦了黑了,有了沧桑之色。关切询问:“哥,我一直想问,你这两年多来在干什么?”他道:“那年我们分别以后,我本想去追赶自己部队,但是已经晚了,部队早已撤往湘鄂内地。我又打算去投奔徐州会战后撤退的汤恩伯部队,可是由于日军追击,汤恩伯一些国军急于逃跑,竟然扒开了花园口黄河大堤。他们是想以此来阻挡日军,黄河决口**,河南安徽苏北,顿时泛滥成灾。几千里里平原顿成泽国,河泥淤积高达几层楼厚。当时我刚入河南,就碰到了大批逃难的老百姓得知前行无路可走,没办法,我只得又退了回来。”说到这里他神情肃穆,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千里黄泛区一片**沼泽,老百姓饿殍漂浮凄惨一片。不由得慨叹:“妹子,你没有看见,那是多么凄惨的景象啊!日本侵略者凶狠,而政府又是何等的荒唐啊。”

赵红雁看他不悦,知道哥哥心地善良,为灾民难受,只得转移话题:“那后来你又如何了?”陈然道:“后来我想去找国民党在江苏的韩德勤部队,本想和他们一起打鬼子,可我也知道韩德勤打日本人没有心思,和新四军搞**格外起劲,我打消了这个念头。当时我无处可去就去了德国,那边我有许多朋友。想不到后来竟做成功了几件大事,又赶回祖国,给母亲作三周年祭扫。”

赵红雁听说他成功了几件大事,又来了兴趣,让他再说,他把大致事情说了,帮助国民政府**采购军火,又让马洋中尉给八路军提供救护器械发电设备,而把碧丝的作用淡化了,没敢多说。赵红雁吃惊的瞪大眼睛,原来他已经和**有了联系,给八路军作出了巨大贡献。那个德国女子竟如此爱惜他,给了这么大帮助,看来两人有点情况,想问终究没有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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